马铃薯称霸智利市场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位于智利首都圣地亚哥著名的智利梅赛德—维加(Mercada Vega)市场。至少三分之一的智利人住在这里，也就是约550万人。传统的一个智利家庭会在圣地亚哥当地市场里选购新鲜的食材。在梅赛德—维加市场，他们在夜幕中把带着装满食材的袋子放在小轮车上，穿梭在巨大的市场中。在灯火通明的摊位上，商贩时不时地大声叫卖，兜售着他们的商品。这里有许多卖马铃薯的商贩，当然，这也是我们所寻求的目标。引人注目的是，这里马铃薯表皮呈红色。商贩们迅速而熟练地收集着人们顾客的订单，顾客们则向他们支付现金。三月底，这里马铃薯的市场价格平均每公斤约500比索（约合人民币5元）。在普罗维登西亚地区几公里之外很远的地方，哥斯达黎加中心傲然伫立。它是南非是最高的建筑，有300米高，在智利人心中很有分量。这幢楼有六十层，你能在上面欣赏到城市和周边美丽的全景，附近还有一个美国品牌的购物广场。除了有各种各样的商店，在一个超大的美食广场里，有麦当劳、汉堡王、肯德基，还有一个现代化的超市。这座建筑的所有者是Cencosud SA公司，它是南美最大的零售商，1960年由霍斯特·保尔曼·凯姆纳创立。这家零售巨头以提供多种形式商品供应为使命。1976年，以Jumbo(意思是“超级市场”)命名的超级市场，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一家横跨拉丁美洲的跨国公司。除了Jumbo超市，该集团旗下还囊括了南美其他连锁超市，如Santa Isabel，Metro和Vea三家连锁超市。事实上，这家公司与我们在荷兰的Jumbo并没有关系。在这家购物中心，Jumbo分公司店面灯火通明，为顾客提供各种商品，几乎可以和法国的超市媲美。这家还有一个巨大的马铃薯摆放架。上面不仅有在当地市场上常见的散装马铃薯，Jumbo还提供精美包装的带装马铃薯。然而，在木架的最上面，最引人注目的是本地马铃薯。它们属于奇洛埃岛产马铃薯的原始变种。研究表明，欧洲马铃薯品种在这个智利南部岛屿上与当地品种有很强的相似性。其实，这也不足为奇。西班牙人在秘鲁之后也征服过智利。然而，就气候而言，在日光和降雨方面，奇洛埃岛与秘鲁相比更像欧洲北部的气候。为了让消费者熟悉这些原始品种，Jumbo公司提供了十种左右不同款式的黄色亚麻袋和一个能体现各种铃薯的特色的大型的广告牌。


一位智利女士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几只漂亮的紫色盆栽，告诉我们她对产品的特殊口感尤其感兴趣。实际上，虽然马铃薯每公斤卖2290比索，比Jumbo提供的散装红皮马铃薯贵了一倍，但她并不生气。“这些马铃薯个头有点小，但是我也不需要太多，毕竟做一顿好饭用一点马铃薯就够了。”她高兴地告诉我。不管怎样，Jumbo公司的马铃薯比市场上和圣地亚哥菜市场上买得要贵多了。在当地市场上，一般每公斤500比索的价格就能买到马铃薯，有时候甚至用每公斤350比索的价格就能买上许多。但在这里，依然卖每公斤50欧分。在超市里，散装马铃薯能卖到每公斤1139比索，约等于每公斤2欧元。小袋装马铃薯会稍微便宜点。
马铃薯贮藏存在差别
看一看智利的马铃薯种植现状，总产量大约有120万吨。其中，85%流向餐桌马铃薯市场，10%流向薯片行业，还有5%用作马铃薯育种。来自位于兰科湖牧场花园公司的奥特玛·奥皮茨·什未文克(Ottmar Optiz Schwenke)是一位想在餐桌马铃薯市场获利的马铃薯种植户。他种植马铃薯地方的气候和欧洲的气候很像。群山环伺，丘陵周围火山和山脉充满了地平线，由绿茵点缀。这里还种植了如玉米，麦片这样的作物，当然，还有马铃薯。南部智利的种植季从10月到来年3月。智利南部的气候温和，而北部则由于靠近赤道，气候干燥炎热。在北部小镇拉塞雷娜附近，马铃薯八月就开始播种。这里种植的新鲜马铃薯从11月到来年1月源源不断地流向市场。之后转移到智利中部的马铃薯供应种植区。这些马铃薯会从农场来到罗马尼亚的塔列亚村和美国洛杉矶。在这些地方，马铃薯种植户趁着12月到来年3月把新鲜马铃薯运送出去。在这之后，智利南部在六月前都会把控着马铃薯市场。这意味着智利马铃薯生产在六月到八月与冬季月份的大有不同。由于马铃薯储存方面的投资，南部的种植户也可以在这些月份向菜场和超市提供优质的马铃薯。甚至今天，仍然有种植户将马铃薯储存在土壤里，但由于土壤内还有高浓度有机物质，容易让马铃薯致病，尤其是水稻纹枯病，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南部种植区横跨位于南纬9度到南纬10度。冬天平均气温在8摄氏度，有时候还有霜冻气候。平均年降水量高达1500到1800毫米。即使如此，一些专业种植户仍然认为要保证马铃薯的生产质量，在种植季灌溉是很有必要的。土壤中含有的高度有机物质能达到25%，这不是特例，而是大自然的定律。因此，马铃薯的块茎经常会感染疥疮，迅速萎缩。所以在块茎开始生长的时候，保持土壤足够湿润是非常重要的。此外，种植户还用阿米西达之类的产品保证马铃薯表皮状态。

受到欧洲市场的启发
奥皮茨公司是一家家族企业，由奥特玛从散装马铃薯发家。他的哥哥爱德华多(Eduardo)是个老农，妹妹卡琳(Karin)在圣地亚哥的菜市场工作，而他的妻子哈娜(Hanna)在金融部门工作。奥皮茨家族六年前开始种植马铃薯，他们家以前是做奶制品作坊的。为了显示与众不同，他们专攻提供高质餐桌马铃薯这一领域。奥特玛祖上是德国人，他擅长不同的语言，游览了欧洲不同的国家，深受超市行业的启发。他如今给智利Jumbo公司，Unimarkt和沃尔玛等超市供货，农场可种面积达到1250公顷，其中320到350公顷用于种植马铃薯。奥皮茨强调：“我不想中太多马铃薯，种植比例不要超过1:4”。两年前，这家公司为能从南部将马铃薯长时间保存，在马铃薯储存商Tolsma公司租赁了存储设备。“我们的全年都客户追求的是优质马铃薯。”他坦白直言说，“为了保证作物能合理储存，高达每公顷都需要支付一笔昂贵的存储开销，金额达7500到8000欧元。”他解释到。当奥特玛带领我们进入公司大楼时，他对生产线自动化和机械化的重视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他表示，雇佣人工的成本不断攀升，但雇员的技术水平却不断下降。六年前，公司雇员50名，如今只有12名。“这大大提高了工作质量。”奥特玛总结道：“我们全程登记了马铃薯种植生产线。这是很必要的。我们可以看到欧洲也有这样的趋势，但是这只能延续10到12年以后。”奥特玛强调说。他还针对未来餐桌马铃薯市场投资了一个生产线。比如，他购进一台陶朗(Tomra)光学分级机来优化最终产品的质量。“因为我们准备在南方进行马铃薯分拣和包装，只有这种能直接售卖的产品才能进入圣地亚哥最大的销售区。圣地亚哥周边小型的包装公司也只能包装那些劣质块茎，还要支付额外的交通运输费。而我们不再有这个顾虑了。”这位富有激情的企业家说道。今年，他将用小货车从自己的公司第一次直接向本地区超市供货。他最新的产品是铝制托盘，两个烤马铃薯整齐地包裹在铝箔中。此时此刻，他表示，超市中最大的变数是散装马铃薯。个头最大的品种名叫Rodeo，但奥特玛也对其他品种进行了测试。他最近在研究一种名叫the Red Fantasy的马铃薯品种。“除了马铃薯新品种，优质马铃薯育种才是生产优质马铃薯的基础。”他解释道。

南美洲马铃薯面临的诸多挑战
奥皮茨和许多其他种植户一样，都是从巴拉斯港的专业种薯种植户维克多·恩里克斯(Victor Henriquez)那买进的种子。在恩里克斯Semillas Llanquihue公司，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人聚在那里。那已经是三月底，正是如火如荼的收获季。经过两台Miedema储存机处理后，从260公顷收获的种薯消失在可容12000吨的储存室内。最重要的是，储存室配备有机械降温设备。恩里克斯还利用空间通风达到空气循环的效果。对于储存条件和机及设备的选择，他过去30年一直和位于斯廷斯弗里西亚村的荷兰Mexport公司合作。这家出口公司由种薯种植户欧安·波特(Oane Prote)于1989成立。那时，他为Wolf&Wolf种薯贸易公司种植马铃薯。这家公司如今合并到Agrico公司。作为种植户委员会成员，波特去过许多销售区。一次，他接触到了墨西哥的马铃薯种植。作为一个墨西哥农民的儿子，波特在弗里西亚村学习过种植马铃薯。这让他更加青睐在南美种植马铃薯。他的两个儿子萨克(Sake)和吉特斯(Jitse)现在在这一行业里也表现积极。在多年带领摸索出这片土地的适种作物后，他就要开始发展马铃薯机械化产业生产的道路了。“我们的目标是在全南美实现马铃薯机械化生产，”萨克说。每年，他都要花四个月游遍拉美。“虽然南美很美，但是在政治，经济和货币等方面都还面临着许多的挑战。所以只要有农户种植马铃薯，我们就积极工作。除了要应对经济逆风，我们还结合不同领域的经验，分享不同的知识，并要成为专业种植户的好朋友。这是需要长期经营的市场，你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去建立合作关系。在这一方面，我们就重新建立了我们所有的合作关系。这绝不是一味对西方欧洲机械化的‘复制’，”这个种薯种植户的儿子说道。他认为智利市场是最稳定的市场之一。“避免模仿西方的发展模式，可采用其他的方法，比如用拖车运输。由于从种植区到仓库的距离很远，种植户们会在运输卡车后面挂上一节货车车厢。这样一来，就不需要用到在欧洲扮演重要角色的大容量缓冲的接收斗了。马铃薯的存储也需要使用不同的方法。由于这些块茎通常在18摄氏度时开始生长，几乎不会沾染土壤，所以就没必要在箱子里进行强制通风了。按照拉美专家的经验，空间曝气系统足以对马铃薯进行烘干和冷却。而由于经验不足，Mexport公司还为用户提供了建议。在智利，费利普·恩里克斯(Felipe Henriquez)是Mexport公司当地的员工，他熟悉当地市场的发展，在货品存储方面也是行家里手。他和种植户们一起在储存季节监管库房。部分靠网络监控，部分靠人工。“这是一种售后服务，以确保当地人能够掌握这些知识。”波特解释道。此外，我们时刻关注着关于农场投资的消息。他笑着补充说道，“我的目标就是和公司一起，把马铃薯种植和储存水平提升到新的高度。这么多年在公司工作，不论悲喜好坏，我都感觉和公司已经密不可分了。”

冬季来临了，中国很多地方又开始雾霾了，选个空气好的地方过冬。